Wednesday, January 16, 2008

星星國待適應之吃包、買水、你懂不懂?

在星星國這個多元種族國家中,佔比最大的是華人。從外觀來看,大家都是黑頭髮、黃皮膚、棕眼睛,從使用語言來看,英語雖是第一商用語言,但私底下多半你說華語也能通。

不過,就像台灣人到了對岸會發現,儘管同文同種,有時卻聽不太懂對方在講些什麼。來到星星國之後,往往也會出現溝通障礙,明明耳中聽進的是華語,卻得在腦中多停留個好幾秒後,才能判斷對方到底講些什麼。只不過,這裡的溝通障礙,與其說是源於彼此用字遣詞不同,好比:雷射 vs 激光,馬鈴薯vs土豆,蕃茄vs西紅柿,倒不如說是,這裡的華文已被簡化到近乎原始的境界。

請想像以下場景:

和同事一同去員工餐廳用餐。你點了一碗叉燒麵,老闆隨即問:『吃包?』正當你困惑地想著,「我明明點的是麵,為什麼問我要不要吃包子?」老闆叫你『還錢先!』

好不容易,你端著麵回到座位,同事突然問道:『誰要買水?』看著你又一臉疑惑,同事接著說:『買水,你懂不懂?』

以上是星星國日常生活中再普通不過的對話,只是我初來乍到時,聽到這樣的問話,往往不是臉上三條線:「沒事幹嘛問我吃不吃包子,買不買水?」就是火冒三丈:「誰欠你錢啦?我就是不懂,怎樣?!」

現在我當然清楚了。其實,『吃包』是問你要在這邊『吃』還是要外帶打『包』?『還錢先』則是請你『先付帳』。至於『誰要買水』,是問『有人要喝飲料嗎』,而『你懂不懂』則純粹只是問你『知不知道』,毫無挑釁、輕視之意。

人是會適應環境的生物;終究,當我聽到這些過度簡化的語彙,不僅不再感到任何異樣,還能自然回應。只不過,明白歸明白,使用歸使用,心裡仍不禁懷念那時而淬煉、時而繁複、時而直率、時而婉約的中文之美。

ninikitt